文字这东西并不只是简单地符号或者图画,从最初的结绳记事到之后的甲骨文,再到后来的方块字,哪怕是埃及的象形和西方的字母组合,一笔一划都有着极强的逻辑性,再到成词造句,绝没有半点取巧或者糊弄的可能。
木栅相隔,里边伏案而书的老者所写的东西徐宝看了几眼,第一反应是这老者必然是个博学之人,竟然能写出自己都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文字,可再之后他发现,这老者所写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文字,而真的只是胡乱的画符而已,这人或许是个疯子?
不,应该不是。
刑部大牢虽然会给一些特殊的犯人一定的优待,但这老人所处的牢房与其说是牢房,倒不如说是一间书房,贴墙一层一层的码着几乎顶到屋顶的书籍,书案,纸笔墨砚,床、角落里的净桶,如果把这木栅栏换成一面砖墙再安上一扇门,怎么也看不出会是一间牢房来。
徐宝来这刑部大牢的目的一是为了找唐画风,二则是为了找那个所谓的白莲教智慧之王李元喜。
可是关于这个李元喜,东厂之中甚至都给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和信息,这说明这个李元喜是一个很善于掩藏自己的人。
一个善于掩藏自己的人会在这大牢之中如此显眼吗?
正自思索之间,老者忽然抬起了头,与徐宝对视了一眼,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后又低下头继续自己莫名其妙的写写画画。
“啊~~~”隔壁的牢房一个中年人打着哈欠看着徐宝:“新来的狱卒吗?别看了,这老头儿是傻了的。”
“哦?傻得?怎么说?”
“这人本是安徽肥东县的县令,贪了银子又站错了边儿所以进来了。得有个四五年了,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看书,画符,不然就发疯,不用理他就是了。”
“既然已经四五年了,那怎么还关在这里没个处置?”
“着谁知道了。”那中年人揉着肚子:“早饭呢?还不送来?我虽然已经被关进来了,可外边儿兵部员外郎候起可是我的同窗,你要是敢对我不敬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哦,知道了。”徐宝点点头便走了。
虽然这里边好像还有蹊跷之处,虽然自己既没有找到唐画风或者李元喜,但刑部大牢里走了这么一圈也就够了,无头苍蝇一样守在这刑部大牢里还不如去看住竹楼里的那个忘忧。
竹楼这地方与旁的秦楼楚馆规矩不同,想要进门,除了微不足道的一百两银子之外还要看身份家世。
一百两银子对徐宝来说不是难事,可身份呢?
现在的徐宝理论上来说就是个无名白,想要正大光明的走进去难度可是不小,而随便报上一个名字?
这也不对,他不是进去看一眼就走,而是要暗中监视那个忘忧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为止。这个条件下如果自己随便报个名头上去,哪怕当时能蒙混过去,回头人家一查也就知道了。
有鉴于此,徐宝想了两个方法,一是凭着武功暗中潜伏进去施行监视,二则是直接将那个忘忧从里边儿劫出来然后严加拷问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这两个办法徐宝都做得到,但又都有各自的弊端。
首先来说第一个办法的话就相当于将自己锁在了这个忘忧的身边,他不清楚白莲教的情报职能架构,万一消息查到了之后不经忘忧的手直接给到唐画风手里呢?那自己可就是作了一番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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